《纳达尔自传》
拉斐尔·纳达尔、约翰·卡林合著 章丽倩 译
在一场大赛(2008年温网决赛)之前,我和费德勒待在一间更衣室里,没什么好尴尬的。至少,我这么觉得。在这场整个赛季最重要的比赛里,我们都想尽力打垮对手,但我们既是对手,同时还是朋友。
在别的体育领域,有些成为对手的人可能会彼此憎恨,哪怕在不比赛的时候也如此。
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这样,我们彼此欣赏,惺惺相惜。不过当比赛开始,我们就会把这份友谊先放到一边。我想这就是个人的选择,我在对待身边每一个人的时候都是这样,其中也包括我的家人。
当比赛开始,我就不是平时的那个自己了,我要让自己成为一部网球机器,尽管这看起来不太可能。我不是机器人,网球场上也没有所谓的完美,尽己所能做到最好这就是最大的挑战。
每一场比赛,你都要和自己脆弱的部分做抗争,一直抗争,你得把自己人性的一部分隔绝起来。隔绝得越彻底,你获胜的机会就越大。
费德勒的天赋比常人都高,但那个落差并非遥不可及。
我知道,只要把内心的怀疑、恐惧、膨胀的希望都控制得比他好,那哪怕是在他最擅长的球场上,我也有机会赶上他,击败他。
你必须得把脆弱的部分锁起来,让自己成为冷血的兵器。
这有点像是自我催眠,在一场重要的比赛上,你得“骗”过对手,也得“骗”过自己。
假如我在赛前的更衣室里和费德勒聊些足球话题,就像我们在表演赛里习惯的那样,那他马上会有所察觉,并把这视作是我在害怕的信号。所以,我们对彼此尽可能坦诚,就是握手,点头,交换笑容,走向各自的衣柜,两人间保持着大概10步的距离,然后假装更衣室里没有对方的存在。
其实不需要假装,我在更衣室里,但我的心沉到了内心深处,身体只是依照安排好的模式在自动行动。
距离决赛开始还有45分钟,我进浴室冲了个凉水澡。水,冰冻刺骨,但每场比赛前我都要这么做,这是我赛前仪式中的最后一步。
站着冲凉,我觉得自己的力量变得更强,身体恢复的能力也提高了。
当冲完出来,我就成了另一个人,一个被充分激活的人。运动心理学家说当你进入到这种状态后,身体行动靠的就是纯粹的本能,就像鱼在水中游。
然后我去医务室让医生给我在左脚底位置注射了一剂止疼剂。在打完温网第三轮后,我脚上长了个水泡,在跖骨位置还有个肿块。比赛时那里会疼得厉害,如果不打止疼剂的话我就没法上场了。
离开医务室,我又回到更衣室。带上耳机听音乐,这能帮助我更快地从现实环境中带离情绪。
当Titin(纳达尔的私人理疗师)给我的左脚绑保护绷带的时候,我开始给球拍缠胶带,总共有6支球拍,都是我要带上场用的。黑色的胶带,缠了一圈又一圈,我不需要去想该怎么缠,身体就会行动。
接着我躺到一张按摩床上,Titin在我膝盖以下位置也绑上了一圈绷带。
那个部位也有点疼,绑上绷带是为了防止不适,万一疼痛发作也可以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。
对普通人来说,运动有益健康,但对职业选手来说,这么做对身体却没什么好处。
比赛会把你的身体推向极限,这就是为什么每一位顶尖的职业选手都注定伤痛缠身的原因,有时候,有些伤痛还会伴随终身。大部分时候,我都在带着伤痛比赛,就像每一位优秀的职业选手一样。
所有人,但也许除了费德勒。他的基因似乎特别适合网球这项运动,当我们都在学习忍受伤痛时,他好像拥有一种免疫力。所以每场比赛前,我都得在身上绑上那么多的绷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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