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高水平选手数量以及新秀成长速度来看,东欧无疑是当今世界网坛最大的人才库,尤其女子网坛东欧人的“垄断”地位更加显著。如果再算上“海外兵团”,东欧网球比表面看起来还要强大许多,不过在红红火火的表象之下,东欧网坛却隐藏着一些耐人寻味的问号。
有多少“沃兹尼亚斯卡”
从血统角度来看,哪个国家现在拥有最多的女单顶尖高手?不是俄罗斯,也不是美国,而是——波兰。虽然波兰头号选手A·拉德万斯卡的排名仅在前10位边缘徘徊,但前5位中却有两位波兰后裔:沃兹尼亚奇和斯托瑟。尤其是曾拥有丹麦和波兰双重国籍,夺得过波兰青少年组全国冠军的沃兹尼亚奇,至今仍然被很多波兰球迷“视为己出”。
沃兹尼亚奇有个母语名字:卡罗琳娜·沃兹尼亚斯卡(Karolina Wozniacka),而姓氏与沃兹尼亚奇相似的加拿大选手阿莱克桑德拉·沃兹尼亚克像“丹麦甜心”一样,也是波兰足球运动员的女儿。除了她俩之外,WTA巡回赛中的“波兰帮”还包括两位澳大利亚名将斯托瑟和莫里克,以及德国的利斯基、科贝尔和马雷克等人。
在3月初的WTA单打排名前100位中,来自东欧国家的选手多达45人,加上代表其他国家参赛的东欧移民或移民后裔约10人,女子网坛“东欧抗衡世界”的格局已经非常稳固。男单世界排名前100位中,东欧选手占据了大约1/5的席位,而且在排名较高的“90后”新星中,大部分是比兰基斯、迪米特洛夫、扬诺维茨、伊格纳蒂克和克拉伊诺维奇这些东欧选手,或者是拉奥尼奇和托米奇那些东欧移民后裔。男子网坛未来10-15年的“话语权”,很可能也会主要掌握在东欧人手中。
东欧网球在选拔和培养青少年选手方面独树一帜,但人才流失现象也很严重,为了获得更好的训练条件和发展环境,大量有潜力的选手早早就移居国外,像拉德万斯卡一家那样,当年从德国回到波兰定居的例子很少。如今澳洲女网“五朵金花”斯托瑟、格罗斯、多克奇、罗迪奥诺娃和莫里克全部是东欧移民或者移民后裔,加拿大男子网坛从“常青树”内斯特开始,到后来的丹切维奇,以及现在的拉奥尼奇、波兰斯基和波斯皮希尔这批新秀,堪称拥有一支“东欧联军”。
内斗内耗何时休
近年来,俄罗斯、塞尔维亚、捷克、斯洛伐克和克罗地亚等东欧球队,在戴维斯杯和联合会杯两大团体赛中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,即使是那些很小就随家人移居国外的东欧选手,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根在哪里,平时喜欢互相“抱团”,可见东欧人强烈的民族荣誉感毋庸置疑。不过,东欧体坛的“内斗”也很有传统,再加上媒体“添油加醋”,在相当程度上阻碍了东欧网球的发展。
多年前,沃兹尼亚奇和利斯基所在的球队,以绝对优势夺得波兰青少年组全国冠军时,她们曾有很大的机会在成年后继续为祖国效力。但“小海归”们的强势表现,在波兰国内引发了争论,那些被她们击败的本国孩子的家长认为,不应该允许居住在国外的选手占用代表波兰参赛的机会,随着抗议声越来越强烈,波兰网协最终关上了“海归”选手回流的大门。
2008年,有消息称父母都是波兰人的德国新秀科贝尔改变国籍,代表波兰参赛几乎已成定局,随后关于此事的流言不断,但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。最终令人哭笑不得的是,直到2010年,“科贝尔回归”的整件事被定性为是波兰小报一手炮制的假消息,其中有多少真实成分也无从考证。
与波兰相比,近年来风光无限的塞尔维亚网坛“内斗”更加激烈,乔科维奇一家与塞尔维亚网协之间的矛盾早已不是秘密,去年戴维斯杯夺冠之后矛盾非但没有化解,反而愈演愈烈。今年戴维斯杯世界组首轮,自称“身体状态不错”的乔科维奇却以疲劳为由宣布退出,十分耐人寻味,结果缺少他这个“主心骨”的卫冕冠军竟然在主场被印度队惊出一身冷汗。
无论乔科维奇一家和网协孰是孰非,底蕴并不厚实的塞尔维亚网球都经不起太多折腾。去年戴维斯杯决赛期间,塞尔维亚队队长奥布拉多维奇抱怨说:“简直不知道主场司线员是在帮我们还是帮法国队”,去年年底,又传出女单新星约万诺夫斯基欲改投马其顿的消息,可见塞国网协的很多工作做得并不到位,能否在青少年培养方面加大投资也是个疑问。
与人心思动的塞尔维亚网坛相比,乌克兰网坛近年来的发展要健康许多,国内赛事体系已经比较完善,年轻好手层出不穷。但这样繁荣局面的奠基人,来自哈尔科夫市的商人萨普罗诺夫,与该国网协保守派之间的摩擦从未停止,也给乌克兰网球的长期发展埋下了隐患。
“早衰”现象能否避免
与其他地区相比,来自东欧的网球选手普遍成名较早,而且身体条件出色:有人曾经做过统计,在女子网坛的一线选手中,东欧人平均身高为1.75米,其中俄罗斯选手更是达到平均1.77米,西欧人的平均身高则仅有1.71米。在巨人选手日益吃香的职业网坛,可以说东欧少年的身材优势足以帮助他们赢在起跑线上。
东欧选手成名早的另一大原因,是他们从很小的时候开始,就抱着明确的努力目标,开始接受系统化训练。像黑山少女丹卡·科维尼奇(Danka Kovinic)去年年底才满16岁,却已经被该国网协锁定为要在2016年奥运会上争夺金牌的重点培养对象。但另一方面,那些有“揠苗助长”之嫌的培养方式,也使许多“天才少年”从身体到心理都提前过度透支,所以早熟的结果往往是最终早衰。
去年年底,29岁的德门蒂娃过早退役令人惋惜,但当年在法网决赛中击败她的米斯金娜28岁就宣布挂拍,更极端的例子是20岁出头告别赛场的维迪索娃和格洛文(出生在莫斯科,幼年移居法国),当然也不能忘了早早开始享受生活的“红粉军团”先驱库尔尼科娃。与其说她们“早退”是因为身体不能再承受高强度比赛和训练的要求,还不如说是已经失去了继续拼搏的动力。
但有趣的是,如果有足够的拼搏动力,东欧人又经常成为“锲而不舍”的典范。比如当年十五六岁就一鸣惊人的多克奇和鲁西奇,如今年近而立,却迎来了运动生涯的又一个高峰。看来移居国外乃至改换门庭,也许是东欧选手延长运动寿命的最佳方法。正如被哈萨克斯坦“租赁”的“库娃表弟”科罗列夫所言:“我永远是俄罗斯人,代表哈萨克斯坦打球只是生意”——对很多东欧选手来说,打球只是一种单纯的谋生方式,如果有必要,可以无止境地坚持,反之,也可以随时放弃。(文/姚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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